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揭秘校园借贷:布色情交易陷阱 无色相可卖就暴力解决

九个头条
摘要:
近期,校园借贷“裸条”事件成为热搜。


近期,校园借贷“裸条”事件成为热搜。记者近日在采访了催收业内人士、高利贷债务者后发现,在高利贷和催收的背后,由于利益与欲望的纠缠,始于小小虚荣的万元高息借贷,会在高昂的利息、暴力的催收以及有心算无心的陷阱下,最后变成了各种游走在法度之外的悲剧。


借一万到手或仅七千


借条金额还要写两倍


“我曾经去催收一个女孩,一去到,她就把衣服**了说陪我一个晚上,要我帮她还债。”催收业者邝先生(化名)这样解释自己不从事5万元以下金额不良贷款催收的原因,“结果我和催收部同事都吓跑了,只能让女同事上去谈,我们怕她有摄像头,万一发生什么说不清的事情就会被要挟。”


这只是高利贷行业一个令人五味杂陈而并不新鲜的故事。邝先生对记者解释了业内的“做法”。据其介绍,民间借贷普遍在5万元以下,通常只有8.5成到7成实际到借款人手中。即是说,假如借1万元,从“老板”(实际上的贷款人)借出来的钱是9.5成到9成,中介抽取佣金后,就剩下8.5成到7成。最后借款人借1万元,实际到手只有8500元到7000元。


然而,借据上的金额则是两倍,如借款5万元,借据上则写10万元,业内的说法是“double单”。如果借款人正常还本付息,金额是按照实际借款金额5万元算,但一旦进入诉讼程序,就会按照10万元的金额规避法律的限制,这就导致了民间借贷的恶性循环。


此外,这种民间借贷,月利率在8%-15%之间,但是借据上的利率,往往是不超过银行同期贷款基准利率的4倍,这是因为最高法院《关于人民法院审理借贷案件的若干意见》规定,最高不得超过同期银行贷款基准利率的4倍,超过即被视作高利贷。


有抵押品的民间贷款利息会低一些,市场价格是月息2.5%-5%,一般当铺的利息也是2.5%-3.5%。“基本上都超过了法定的3%的收取利息,这就是民间借贷的行规。”邝先生表示。另一位催收业者董先生表示,没有这么高的利息,就覆盖不了这么高的成本。


大学城成民间借贷“重灾区”


逾期后利息可高达50%


高昂的利息,是后面一切的根源。“大学生借贷的原因很简单,有可能是为了一个iPad,有可能是为了iPhone,有可能是给男女朋友买点什么东西,例如生日礼物、来个卡拉OK之类。”邝先生表示。


这些民间借款是怎么找到客户的呢?“第一类是报纸中缝的分类广告。第二是所谓的金融中介,就是同学传同学,人传人。”邝先生表示,这也是为什么借款到手仅7成的原因,也就是中介抽取佣金。“行业只有两个真正的赢家,一个是中介人,一个是收数人。最令人痛恨的是中介人起源都是他们为了中介费经常推人下火海,逼和骗借款人借钱。”


“全国都是大学城里面发生的案例比较多,在大学城里面租一个两室一厅或三房一厅,不会挂营业执照,平常过去没人。”邝先生透露,这是这些民间借贷公司的做法。


“以借款人借1万元算,除了拿到手的可能才七八千,过了一个月,按照15%的利息算,借款人要还的本金和利息就要达11500元。”邝先生透露,这已是业内的“正常的、没那么黑的做法”。


但借款人一旦到结息日还不上钱,每天就要被收取千分之三到一个百分点的日息,这叫违约金,“你用11500元×1.01的7次方,对比到手的8000元,逾期7天后的利息差不多是54%,这就是业内的秘密。”邝先生透露。


邝先生透露,有一些信用卡代办公司,明知大学生没有偿还能力,还把一个大学生包装成企业工作的文员等,从此让大学生走上不归路。


一些家庭给大学生的零花钱为1000元到2000元,原本通过省吃俭用还上这笔钱的大学生,一旦因为父母不发零花钱或者资不抵债,自己又不好意思跟父母说欠债的事情,就被贷款人牵着鼻子走。实际上,贷款人在针对这些无能力偿还的大学生借贷背后,已经把父母、男女朋友等作为了隐形的担保对象。


布色情交易陷阱


偏爱借钱给女孩子


赚利息,仅仅是其中一个方面,在有心算无心的算计下,民间借贷实际成为了色情交易的诱饵——从事的是一手放高利贷,一手色情交易的生意。“其实‘裸条’90%是私人的民间借贷行为,大部分是无牌照非法经营但手上有钱的黑社会,是真正的‘大耳窿’。”邝先生表示,一些黑社会,在明知道大学生没有偿还能力的情况下,设好陷阱,“明知她没有经济来源,就设计好这条路,让借款人在借钱时拍好照片。”


邝先生表示,这些民间贷款人尤其喜欢借给女孩子,因为女孩子的社会经验不足,容易给人家牵着鼻子走。“签了一个‘double单’后,一旦贷款收紧就跟模特公司搭上关系。”


在高息借贷和拍了“裸条”后,这些民间贷款人,一方面可以要挟借款人父母,另一方面,如果这些女孩子因为“裸条”羞于向父母求救还不起钱,就会陷入以色情交易还款的陷阱。“我们都清楚,有几家公司,除了私人财务公司,还有后续的产业链,所谓的‘模特公司’、外围圈等。”邝先生透露。


“他们直接把借款人拿着借据、身份证的裸照发过来,价钱往往是每次1000元到1500元,一个晚上2500元到3000之间。”邝先生表示,交易的钱不是给借款人,而是直接给到贷款人抵还一部分利息和本金。“如果她不做,她拿着借条、身份证的照片,会在朋友圈和网上公布。”邝先生说。而实际上,这些催收的民间贷款人,也会从中继续渔利。“实际上收1500元,但是说只收了1000元。”


由于被拍了“裸条”,羞于向父母启齿求救的女大学生,一般都会在每周五晚上开始从事色情交易还贷。由于周日下午就回校,所以基本上就没人察觉这种事。据介绍,如果欠的钱不多,如在1万元到5万元之间,通常一个学期就通过这种方式还掉。“其实只要父母亲发现得早的话,可以捉掉这些人,证据往往也比较足,罪名就是敲诈勒索和非法放贷。”邝先生表示。


无色相可卖的人


成为暴力催收的牺牲品


与色情相生的往往就是暴力。高利贷之下,不能出卖色相的人,则成为暴力的牺牲品。家住广州的邵先生就是一个例子。邵先生从事的是汽车涂料的生意,之前从民间贷款人处借了19万元(实际到手7成即14万元)作为过桥贷款来偿还银行的无抵押流水贷。不过由于银行抽贷,这笔钱截至2016年6月本金和利息就合计到了44万元。


2015年6月,贷款人把利息、本金以及滞纳金重新合并作为本金签订借款合同。“利息打进本金里,每三个月改一次借据,这样起诉过程中就是合法的。”实际上,每三个月改签一次借款合同,就可以避免刑事责任及法院起诉时不承认利息与违约金的不合法性。


由于利滚利,这笔钱到了今年年初,已经滚动到了83万元。从还不上钱开始,邵先生也开始面临着暴力催收。“前后我遇上了四帮人,每帮人最少6个人,上门就软硬兼施。”邵先生对新快报记者表示。软的主要是恐吓、发微信和跟踪。“到档口上骚扰,打电话恐吓家人,去到哪里就跟到哪里,去派出所就跟到派出所,派出所也不能立案。”邵先生称,催收人员到档口上赶客,也曾到家里阻挠孩子上学。催收人员的频率基本上是每月一次。


直到了上个月,第四波催收人员找上门要求还钱,邵先生已经表示无力偿还。在谈了一个小时后,邵先生就被催收者殴打。邵先生忍着剧痛,要求去医院,但催收人员认为有诈不同意。直到报警后,接警人员帮忙叫了一辆出租车,才把邵先生送往医院急诊。


裸条借贷周息30% ?打P2P幌子实为高利贷


把照片做“信用抵押”传给高利贷,只为借几百元到几千元,裸条事件揭开了民间借贷的黑幕。监管缺位的P2P网贷并不能冷眼旁观,该事件再一次对平台的风控提出考验。


近日,一则“大学生裸条乱象,不还钱被威胁公布裸照”的新闻在互联网上迅速发酵并引发热议。多家以学生借贷、熟人借贷为主营业务的互联网金融平台纷纷陷入尴尬的境地。


所谓“裸条借贷”,即指借款人(多为在校女大学生)通过网络借贷平台借款并设定高额利息,以借款人手持身份证的裸体照作为担保,当借款人不能按期还款时,贷款人以公开其裸照和与借款人父母联系的手段逼迫借款人还款。


据《投资者报》记者了解,裸条事件一经曝光,多家P2P平台受到不同程度的指责。记者也第一时间联系了素以“熟人借贷”面向市场的借贷宝方面人士,对此,借贷宝方面回复了《投资者报》一份公开声明,该声明中称,“借贷宝高度关注,第一时间对事件真伪展开了调查。目前调查尚在进行中,借贷宝也通过线下找到了当事人的联系方式,并发送短信表达了关心和支持,目前尚未得到回复。”《投资者报》记者注意到,该声明的签署日期是6月15日,而记者与借贷宝相关人士的联系时间为6月23日。显然,借贷宝所发的声明中所称“调查”仍然无任何进展。


对此,中国政法大学教授、互联网金融法律研究院院长李爱君表示,P2P平台从事的借贷既涉众又是金融行为,实则是变异的民间借贷,现行民间借贷制度亟待改变。她同时提到,P2P平台如果不能保证信息披露真实准确,将引发更大风险。业内人士认为,裸条借贷也暴露了部分平台风控方面存在漏洞。对投资者来说,选择任何一家理财平台都不能以业务类型作为判断标准,而应该深入平台多元细节进行探究。


裸条借贷周息30%


近日,有报道称,有高利贷从业人员通过网络借贷平台向大学生提供裸条借贷的现象,“一手举着自己的身份证放在胸前,一手拿着手机自拍,然后把照片做‘信用抵押’传给高利贷,只为借几百元到几千元不等……”经过媒体和网友的曝光,“裸条”事件被公之于众。


还有报道称,放款人给出的利息最低为周息20%,一般均在30%,且利息每周一结。除扣一部分押金之外,甚至有放款人提出放款后要给10%的中介费。以借款3000元为例,放款人要求扣除1000元押金,按时还本金利息后将还给借款人,同时扣10%中介费即300元,最终借款人到手只有1700元。


然而,根据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民间借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》(以下简称“《规定》”)显示,借贷双方约定的利率未超过年利率24%,出借人有权请求借款人按照约定的利率支付利息,但如果借贷双方约定的利率超过年利率36%,则超过年利率36%部分的利息应当被认定无效。《规定》还要求,如果借款人已自愿支付了超过36%年息的利息,亦可以通过起诉讨回这部分利息。


多家平台纷纷喊冤


在给《投资者报》记者的声明中,借贷宝方面人士表示“借贷宝清楚地意识到,在校大学生群体并不具有完全的借贷偿还能力,因而早前已明令禁止合作推广商在高校的推广行为,并停止‘拉用户送现金’的补贴活动”。


此外,一位校园贷平台的负责人告诉记者,新闻中“女大学生”的标题用词非常敏感,让校园贷继此前“校园贷借款60万元跳楼自杀”事件后再添阴影。其实,裸条借贷的真面目还是高利贷。因为,今年4月份,教育部联合银监会印发了《关于加强校园不良网络借贷风险防范和教育引导工作的通知》。其中明确,未经批准在校园推广网络借贷的要依法处置。


据媒体报道,业内人士表示,“裸条”并不是因为网络借贷平台才出现的,早在前几年小额借贷公司火爆的时候就有这种现象,不仅大学生打“裸条”,已参与工作的社会人员亦有此现象。


近日,也有媒体发布文章称,“裸贷的姑娘真的无法令人同情”,其他也有一些评论也持此观点。综观裸条事件的前后,业内人士认为,虽然借款人自身问题是导致此类恶性事件的重要原因,但P2P平台也难逃干系。高利贷作为民间借贷的产物,高利贷性质的借贷产品可以在网贷平台挂出,意味着平台并没有对这些产品进行严格的核实,使高利贷从以往的线下延伸到了线上,风险溢出效应加大。


裸条事件考验P2P平台风控


对于裸条事件,中国政法大学教授、互联网金融法律研究院院长李爱君表示,原有的民间借贷因大多发生在熟人间,不涉众,也不是金融行为,因此不受监管机构监管,通过《民法》《合同法》和高院司法解释来进行调整。但在P2P平台上,原有民间借贷变成了涉众的、生人间借贷,并且企业和个人都到平台上借款,明显形成了投融资行为。“这种变异的民间借贷既涉众又是金融行为,需要我们原有的民间借贷制度进行改变。”


李爱君还提到,现在P2P民间借贷没有法律来明确规定谁是信息披露主体,责任是什么,披露什么内容,披露什么程度,以何种方式披露,这是传统民间借贷产生的问题。“从熟人借贷变成生人借贷后,网贷平台本来是提供信息来化解信息不对称,但如果不能保证真实准确,可能导致更大的信息不对称。”


那么,对于当前沸沸扬扬的“裸条”催债事件及目前一些网贷平台频频爆发的借款人跑路情况,作为收费服务的第三方平台,是否应当承担责任?中国互联网协会信用评价中心法律顾问、北京志霖律师事务所副主任赵占领认为,进行责任界定时,一是看平台方的行为是否违规,是否超出了信息中介平台的范畴;二是看平台方的宣传中是否有虚假的地方,有承诺没有兑现的地方;三是在放款过程中,平台方是否对借款人的身份、还款能力等尽到了必要的审核义务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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